再次重申:非一人完成!还有一个创作者是我(一个不想透露网名的)线下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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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人穿插写的!已授权!
唔...她在老福特上也有个号,早就发了,我一直把这篇当库存,今天发出来,顺便说一句清明节特辑是一把有番外的刀子咧~是之前说过的那个赤蝶+花吐的设定,码好了,也授权好了,就等清明节~(被打)
名:【德哈】花恋蝶·蛹破花开
番外名:【德哈】送给每一个怕鬼的孩子-百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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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德拉科·马尔福有话要说
也不是说德拉科对此毫无怨言,毕竟不是太多人真的有足够的勇气,选择长期跟一个救世主生活在一起——他们大多数只会嘴上歌颂着年轻的波特先生的英雄壮举,嚷嚷着要跟那黑发男人结婚,或者让一些来路不明的猫头鹰替他们传递这一口信,给波特徒增一些困扰。
当然了,“与救世主同居”对德拉科的意义就不同了。即使这件事不在他可预料的未来畅想第一优先级里,但起码曾经在这个斯莱特林十六岁的旧梦里。
倒不是说他十六岁的时候就信誓旦旦认定他能够泡得到哈利·波特就是了。德拉科生无可恋地想。梅林在上,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有看到这一切的话,他也没有真的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十六岁的天文台之夜不算数的话),有必要遭受这种程度的惩罚吗?
“时刻谨记,你是心甘情愿陪他唱这一场戏的。”潘西在九月的第二个周日不请自来,跟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同将自己安置在马尔福庄园那依然宽阔(曾经能容纳下不计其数的食死徒在此高谈阔论)的会客厅内。
“你要庆幸我昨天因为某些事情失眠,至今没睡,才能清醒地坐在这里被你打扰,不然今天就会是你被移出马尔福庄园访客清单的第一天。”德拉科背靠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死死盯着眼前在尽职尽责进行自动搅拌的咖啡杯。
“某些事情是指,你的波特已经连续三天夜不归宿这种事情吗?”黑发的小姐丝毫不把德拉科的威胁放在眼里,她心情颇佳地打量着自己昨天刚做好的美甲,是一种亮闪闪的黑色,其锋利程度让德拉科毫不怀疑,这就是某种麻瓜刚研制出来的新型致命杀伤性武器。
“你也可以不必具体到这么细节。”德拉科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比往时更加恶劣些许,他早该知道,过多的纵容会换来理直气壮的得寸进尺,自己还是对帕金森这女人太客气了,就该把她跟扎比尼一起打包永远不许靠近自己家才好——情侣连坐同罪的那种。
“我是说,我明白我们的关系是假的——用不着你每天特意在信里提醒我一次,帕金森女士。但哪怕作秀,他也要演得有那么一点像样吧。这也不过是我们正式执行384号文件的第二个月,我还要再重复一次,当初也没人用魔杖强迫他在那份该死的文件上签字。但既然他也愿意妥协了——对,我称之为圣人波特无可救药的献身精神又在作怪——总该做做样子?可结果就是,他来我家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我都怕哪一天‘德拉科·马尔福不行’这种谣言就会出现在丽塔·斯基特的文章里。”
“你想得太长远了。而且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才是那个第一时间在你家上空放‘德拉科·马尔福真的不行’的文字烟花的人。”潘西冷笑两声,“想想就很精彩,马尔福庄园上空出现的第一个装饰不是黑魔标记,而是陈述马尔福庄园新主人的某些人体机能情况的事实。”
“那么这些让战后的德拉科·马尔福能即刻应激的烂笑话到底什么时候时候能停止呢?——我得说,虽然好笑,但毫无必要。”
“苦中作乐,这不也是每个斯莱特林擅长的吗?”
两个年轻的纯血巫师前食死徒·战争倒戈派对视一眼,金发男子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别太焦虑,德拉科。”潘西终于舍得给她的青梅竹马第二个眼神,“你名义上的伴侣很可能又在傲罗指挥部忙到天昏地暗,你知道的,为保护任何人——即使是我们这种人——而鞠躬尽瘁。”
“而不是为了逃避跟我同居的现实而故意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真高兴知道有人宁愿死也不想睡在我床上。”
“相信我德拉科,”潘西弹了一下指甲,“就我这些年听到的风声来看,有更多的人挺愿意‘死’在你床上的——你懂我意思吧?”
金发青年冷哼一声:“这才是你今天说出口的第一个事实。”
“随你怎么说,”潘西翻了个白眼,“问题是,你打算扮演一位丈夫从不归家的深闺怨妇多久?我印象中的马尔福可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想想六年级的霍格沃茨,梅林也会为你惊叹。”
“哦,你说得太对了,帕金森小姐,”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比起刺杀魔法界最伟大的巫师,想办法让哈利·波特接受他跟马尔福同居的事实可容易多了。
“顺便,再问一次,潘西,我为什么还没有把你从我家赶出去。”
“因为你爱我,并且我和布雷斯是你仅剩的几个朋友了。”潘西回以一个假笑。
“我想我更愿意选择孤独终老,梅林保佑。”
“放轻松,德拉科。”黑发小姐终于放弃了从她最好朋友的身上找乐子,“我只是不想让你想太多,你绷得太紧了。我看波特对跟你同居顺便搬到马尔福庄园这件事的接受度还挺良好的,他可能只是忙于工作,你也知道,魔法部的一堆烂摊子。跟你的闲职不一样,法律执行司需要做的事情真的见鬼的多。”
“我只能虚伪地表示我对此毫无怨言。那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停止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回我的房间进行今日第一次的休息了。”德拉科站起身,随意地对潘西挥挥手,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我母亲这个时间应该在后院休息,你可以去跟她进行一些更无意义的对话或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没人在意。”
“多么无情,德拉科·马尔福,进行一些毫无意义的对话不就是朋友要做到的职责之一吗?”潘西吐了吐舌头,在德拉科丝毫不在意礼数的快节奏脚步声中,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战后,一个多么美妙的词。时间不会在此停驻,无论人们曾经在战争中经历过多么难以承受的痛苦,他们总是要停止追忆过去,带着伤痛前行。战争给予巫师们的影响无处不在,时至今日,魔法部内新革命党与旧贵族的矛盾一触即发,在越来越多的纯血家族举步维艰的今天,为了所有人能够在这艰难的时刻共渡难关,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提出了化解这一矛盾最不可行的办法:魔法世界的大英雄,新时代的救世主,是否可以与旧贵族的代表——马尔福庄园的新主人联姻,以此来安抚经历过噩梦一般的战争后,所有人混乱的心。为这冲突致敬,为这摇摇欲坠的战后新生活做那个不可能成为的指引者。
“如果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都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有什么纷争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呢?”
人们如是声称。
对此德拉科·马尔福有话要说。
——那是因为他们大概都不知道,我这个前食死徒,曾经试图刺杀邓布利多又在最后一刻收手的胆小鬼,在战争最后时刻反叛黑魔王的投机者,整个学生时代的唯一暗恋对象是谁吧。
第二章:当哈利·波特做选择的时候
“唉——”
魔法世界新鲜出炉的真·救世主刚发出了今天的第6152声叹息。
“一个人类一天到底还能叹多少口气。”罗恩头也不抬地盯着手中的酒杯,甚至没有看对面的哈利一眼,“你现在也真的像一个随便走进酒馆借酒消愁的人了,伪装角色人设不崩。”
哈利不想理他最好的朋友,他的思绪在某一瞬间飘远,想知道怎样才能快速地获得一个时间转换器,他要回到一个月前,带着隐形衣迅速潜入魔法部部长的办公室,给在签署“那份文件”的自己来一个昏昏倒地。
人在冲动下做出的决定往往是不理智的,比如现在,比如两个月前。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惊讶于哈利为什么会答应金斯莱的要求,他们就跟哈利第一次听说这个离谱的主意时一样震惊。罗恩甚至请求赫敏施展一个显形咒,以防哈利是喝了复方汤剂的什么别的人。
“你确实知道如果你说‘不’的话,他们不能强迫你的吧?”罗恩跟哈利坐在破釜酒吧角落的卡座上,他此刻正用一种模糊的表情打量着眼前的火焰威士忌,注意力仿佛被酒杯上精巧的花纹所吸引。
“有意思,”哈利沉思道,“签订那份该死的执行文件的那一天,马尔福也问了我一样的问题。”
“没人喜欢跟自己的宿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没人喜欢跟宿敌被外人看做一对儿。”罗恩打了个寒颤,“梅林啊,跟一个马尔福成为了一对儿。哈利,就算你现在要我和你一起去炸了魔法部,我也愿意为你奋不顾身。”
“谢了罗恩,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们现在就动身吧。在被你女朋友发现之前。”哈利亲切地说,“顺便说,你女朋友现在就坐在魔法部的某一间办公室里,等你我做完这个任务之后一起去喝一杯。”
罗恩咕哝了一声,假意夸张地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答应金斯莱,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不想听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倒是马尔福那个小子,借着你的东风又在魔法部混了个闲职,每天不要太自在。”
“你不能不承认,除开大家确实需要新旧势力的合作表态这一点不谈,马尔福家愿意捐出三分之一的财产用于战后的重建规划,确实也是个诱人的条件,相信金斯莱也考虑了这一点。”
“是呢,我倒是说不出魔法部不缺这点儿钱这种话,毕竟马尔福家太富有了——也许他家的大门都可能是金子做的。我只是不服气他每天清闲得很,而看看你我,要死要活地出外勤,在这里执行一些基础的接头任务。”
“我们就是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新人,并且都是跟随自己意愿选择了成为傲罗。这样也好,让我更加有借口躲避马尔福,不过,你去过马尔福庄园的,罗恩,那里真的该死的大,我想我一天在庄园内偶遇他的概率都不超过三分之一。”
“哦我当然去过,并对他家的地牢参观印象深刻——就是在那场你也参与过的对抗伏地魔的战争里发生的事情,你记得吧。”
哈利忍不住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真是遗憾我们上次未曾有幸一睹马尔福庄园的全貌,可能也有当时我们在赶着逃命的原因吧。”
“你现在可以把那里看个够,联姻这件事已经够离谱的了,他们甚至要你搬进马尔福家,我是说,那里的马尔福含量会不会太高了,仿佛在学校的时候每天面对一个还不够烦人似的。”
“讲良心话,纳西莎对我还是非常亲切有礼的——虽然我也搞不明白这又是为什么,倒是卢修斯一如往常地选择无视我就是了——我对此真是谢天谢地,并且你也不能对一个被勒令禁足在家的人要求太多。”
“没进阿兹卡班算他运气好,”罗恩不屑地嗤笑一声,“我真无法想象你是如何与马尔福日常相处的,我是说,你们真的不会打起来吗,每次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来气!”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连睡两天办公室的原因之一,兄弟,”哈利苦笑道,“只要我看不到他,我就能够控制住想给他鼻子上来一拳的冲动。”
“但你看今晚还是不要继续睡在办公室里了,这几天已经有记者在我们周围准备伺机而动,不要让你之前做的努力都白费。”罗恩抬起酒杯,假意抿了一口,“而且,马尔福不配做那个让你不敢回家睡觉的人,我完全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把他从他自己的庄园里赶走。”
“别提醒我这个。”哈利长叹一声,扭头望向窗外。
酒馆外的天色渐黑,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们等待的匿名线人却一直没有出现。也许这又是一次恶作剧,他跟罗恩是时候打道回府了。
哈利从座位上站起来,罗恩跟着哈利一起站起来,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
哈利与罗恩一前一后走出酒馆,罗恩咕哝着什么的声音在他身后逐渐模糊,他忍不住又在想这阵子发生的一切,从在金斯莱的办公室里,马尔福沉默的注视,他签下联姻文件时那个金头发欲言又止的表情,到三日前他离开马尔福庄园去上班的时候,金发男人留下的那杯咖啡。
哈利·波特一直知道生活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即使是战争结束后的现在,他甚至有理由怀疑伏地魔根本没有死,而是换了个花样来折磨他——好像这些年他过得还不够惨一样。
而在某一个瞬间,哈利又确实明白,正如马尔福说的一样,如果他真的十分不愿意做联姻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
那他究竟是为什么答应了呢?
第三章:赫敏的直觉
哈利与罗恩在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傲罗司,赫敏正在哈利的办公室等待他们。
“这个时间……我猜你们没有得到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又被你猜到了,赫敏。线人根本没有出现,”哈利叹了口气,随手把外套扔在一边,“那个人在信中说他有一份很隐秘的余党名单,虽然希望很小,总归也要去碰碰运气。”
“与其寄希望于不存在的人,不如就回你现在的住所里问问你现在的伴侣比较快。”
“罗恩,你是最知道他早在战争结束前两个月就来投靠我们的人了。”
“可说呢,当我看见一个马尔福真的出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门口的时候——他到底为什么能看见,我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问问克利切,或许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哈利翻了翻白眼,扭头面向赫敏,“我们今晚确实约好了要去喝一杯的吧,如果能通个宵,那就再好不过了。”
“哈利,我们明天都要工作,并且,”褐发姑娘再一次看穿了一切,“你今天确实要回到马尔福庄园了。你知道你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如果今晚还不回家,明天你与马尔福不合的消息势必要上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你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大概也并不想让自己的付出白费吧。”
“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确实跟马尔福不合一样。这才不是什么值得上头条的新闻。”哈利咕哝道,“我们憎恨彼此,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忍住不跟对方打起来真的很难。有时候我会想我付出的牺牲到底值不值。”
“相信我,你的每个朋友都在想,你到底为什么答应了这个不合理条约。”赫敏从座椅上站起身,走到哈利面前,摸了摸好朋友的头发,“有什么事情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们的吗,比如你确实有一个必须这样做的苦衷?”
“比如,我就是想看马尔福被折磨的样子,毕竟跟最讨厌的人共处一室,足以让每个人感到痛苦了。”
“哈利,我知道你恨他,我们都恨他,这跟他站在哪一边无关。但也不至于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罗恩瞪大眼睛,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仿佛真的把哈利的话听了进去。
“罗恩,别戏弄他了。”赫敏没有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男友,而是继续望着哈利的眼睛,“你要知道,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换言之,无论你有什么话想说,我们两个也随时在这里。既然你选择签了这荒唐的文件,那我姑且假定你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大局,若是如此,时不时向外界展示你跟马尔福和平亲密的关系,也是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我知道,赫敏。我总归没办法逃过的。”哈利又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他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扭头望着自己的两个好友,忽略了罗恩的抱怨(“和平亲密?马尔福?听听你在说什么话吧,赫敏。”),开玩笑地说道,“我今晚会回马尔福家,但在这之前,我口袋里还有20个金加隆,能不能劳驾两位先把我灌醉?到人事不省那个程度最好了。”
“哈利,鉴于你的家产现在跟马尔福绑定了,不如我们就把马尔福家喝到破产好了。”
“同意。”
第四章:哈利·波特只想知道
当哈利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此时他不能说是酩酊大醉,但起码装出了一副喝到断片的样子。
为了减少与马尔福的正面交锋,他也确实付出了很多。不是说他害怕跟马尔福打一架,他宁可跟马尔福打一架,只是自从他和马尔福在魔法部签署了那份奇怪的文件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具体表现为争吵或阴阳怪气的时候,哈利开始下意识避免直视对方的眼睛,这可不是什么在每场“战争”里能赢过对方的举动。
哈利步履蹒跚地在庄园游荡,在这场暂时还没有观众出现的表演中,仔细回想着自己房间的位置,就像他真的能在一个月之内就能记清马尔福庄园的地图一样,而就在他思索的过程中,身旁的一扇门突然被打开了,金发男人出现在了哈利面前。
“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波特?”德拉科眼神下瞥,看着眼前努力将自己的身体保持一条直线的男人,“我以为花了三天时间,你总该记起回马尔福庄园的路了,上学的时候也没见你记性这么差。”
“你为什么在乎?”黑发男人绿色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无意识地用上目线看着德拉科——这该死地令金发男人心头一紧。“马尔福,你为什么在乎?我回与不回,回来有多晚,这不关你的事。”
“我们被绑定在一起了,波特。”连续几日的等待让德拉科失去了耐心,“怕你不记得,当我们签下协议的那一刻开始,你我的命运就已经连在一起了。”
“你不应该在乎,马尔福。”德拉科有一瞬间怀疑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喝醉,“我们只需要在人前做做样子就足够了,你也知道的。而我不知道的是——”
哈利也不确信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借着装醉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签那份协议。你从没有那么在乎派系争斗,尤其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那种把族群利益置于自己利益之上的——”
“哈利,你醉了,”马尔福猛地打断了哈利的话,哈利的余光瞟到他突然握紧的拳头,“让我来领你去休息吧。”
金发男人伸出手,扶住哈利的左臂,将哈利引进他所置身的这个房间。
是马尔福的房间。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哈利几乎没有踏入过这里一步——他有自己的私人房间,是协议上约定好的。马尔福以为哈利醉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邀请哈利进入自己的房间。哈利需要让马尔福相信自己醉了,他没有办法真正地过多反抗或拒绝马尔福,他甚至不能将手臂抽出来,只能任由对方拖着自己,任由自己的身体陷入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而你又是为了什么,哈利·波特。”他察觉到身侧的床垫塌下去,马尔福躺在了他身边,语气轻微得仿佛喃喃自语,根本没指望哈利能够回答自己。“即便是救世主,和我这样的人绑定在一起,这个世界倒也不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来拯救,我以为你给它的已经足够多了。”
哈利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是真的认为自己醉了。
哈利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梦里有天文塔的旋转楼梯,霍格沃茨城堡的残垣断壁,尖叫棚屋的血渍,有求必应屋的厉火,马尔福庄园的地牢,以及魔法部审判庭的层层阶梯。
那是最后一战之后不久,哈利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出现在陪审团里了,关于一个刚被抓住的食死徒余党庭审刚刚结束,哈利本想起身离开,却被隔壁座位的小姐叫住了。
潘西·帕金森,哈利跟这黑发女孩本没有过多交集当她穿过陪审团的大多数人群,最终坐在自己身旁时,哈利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
帕金森小姐是有话要对他说的。
“魔法部有在重新考虑德拉科和我的判决,主要是德拉科,我猜你跟他都还不知道这事儿,波特。”
“我知道你们两个最近与魔法部在密谈的那份协议,德拉科跟我讲过了。我只想让你知道,现在的局势不太好……”
“如果这份协议最终因为各种理由没有签署成功,魔法部就要重新衡量,德拉科在战争最后做的一切,是否能抵消掉他之前还是食死徒身份时犯下的罪名。我知道上一次的庭审是你出面替他作证,但你也清楚,如果协议的事情最终黄了,仍然有极大的可能性,等待着德拉科和他父亲的……”
“……将会是阿兹卡班。”哈利脱口而出,并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第五章:德拉科的愿望
“早上好。”一个轻浮的声音从哈利的身后传来, 哈利闭上了刚刚睁开的眼睛,侧过身不愿面对声音传来的方向。
“还认得我是谁吗?波特。”那个声音毫不在意哈利不礼貌的举动,而是锲而不舍地选择继续骚扰着哈利。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转过了身,对上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他此刻头疼欲裂,但他总归要面对这个男的,面对这是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同床共枕的事实——或许在昨晚装醉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出了。
“你想干什么,马尔福。”
“别这么尖锐,波特,我只是怀念我们睡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金发男人左手肘撑在床头,以一个标准的负心汉姿势望着哈利。“不是说我怀念那些战争,但是……”
“‘那些日子’只有一次,马尔福。当时你跟我都喝醉了,还记得吗?”哈利冷冷地打断对方的话,“你说过,我们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现在何必又要旧事重提?”
“只是开个玩笑,波特。”马尔福漫不经心地说,不再直视哈利的眼睛,“鉴于你跟我现在是合法伴侣的关系,试图寻找话题缓和一下紧张的家庭气氛,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不,这不是我们之中任何一个的职责——而且你找的话题是最烂的了。”哈利冷哼一声,“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们只需要在人前维持和睦的假象就足够了,你不需要在自己的床上也试图跟我搞好关系,这会让我们彼此都变得更累。”
“那我在自己的床上只要试图跟你搞就好了?相信我,我可以换一种方法让你累的。”
“马尔福!”哈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怒视着眼前的男人,他脸上揶揄的表情是如此耐人寻味,让人忍不住想对着他的脸招呼一拳,将那讨厌的表情打碎。
“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表现地比平时更加莫名其妙,但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架。”黑发男人迅速抓起自己的外衣,猛地冲到了门口,在摔门而出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试着做个不这么混蛋的成年人,相信我,这也不是件特别难的事儿。”
昨晚的梦确实影响到了自己。
哈利幻影移形到了魔法部附近,他匆匆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不然他是不可能放过马尔福的,那金发的混蛋要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哈利不愿更多地去想马尔福,他的理智在忙着拷问自己:就为了救一个他恨的人,消除对方进阿兹卡班的这种几乎微不足道的可能性,把自己短期或长期内寻找真正幸福的权利搭了进去,这样值得吗?
“我以为经过了这么些年,你总该了解马尔福的为人了——尤其是在你签署协议的那个重要时刻。”
“别挖苦我,赫敏。”哈利叹了口气,“我跟他互相憎恨,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但我确实记得这件事。”
“怕你就在那一瞬间失忆了,哈利。或者是马尔福给你来了个夺魂咒?”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为什么他也同意了这件事?马尔福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为了维护魔法世界的和平这种烂理由,是不可能让他妥协的。”
“往好里想,也许马尔福确实变了。他能在马尔福庄园撒谎,能在决战前倒戈,你也说不准哪一天马尔福就变成了一个热爱和平的人。”
“太好了,德拉科·马尔福的愿望是世界和平。那我的愿望就是德拉科·马尔福离我远点。”
“我恐怕你不能,哈利。”赫敏用一种混合着同情和看戏的目光望着哈利,“我今早听到他们在讨论,《预言家日报》近期可能会对你俩做一次专访,到时候会需要你俩的配合。你知道的,为了真实存在的那种‘稳定民心’、‘世界和平’等等的理由。”
“……这可真是个惊喜,”哈利呆滞地张大了嘴巴,“你当时没有试着阻止他们吗?我亲爱的朋友。”
“为了世界和平,为了你已经承受的这些忍气吞声,我们一起演完这场戏吧。别担心,采访稿我会帮你润色的。”
从来没有什么世界和平,哈利更愿意相信马尔福就是为了折磨自己,才答应签订这个协议。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宿敌跟自己一同受苦,更能让那自私的男人快乐的事儿呢?
而他再一次将问题抛给了自己:为一个以互相折磨为乐的宿敌付出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第六章:陷入爱河的100种方式
“……为了世界和平,我要在《预言家日报》上秀出我并不存在的性生活吗?”
“采访邀约信上并不是这样写的。顺带一提,你变了,德拉科·马尔福,你不仅变成了热爱和平的人,还变成了没有性生活的人。”潘西翘脚坐在德拉科办公室的会客椅上,挥动魔杖让德拉科手里的信飞到自己的手中。“我不认识这样的斯莱特林来着。”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个采访只会给我们原本就不和谐的同居生活雪上加霜。”
“是,听说今早波特可是摔门而出啊。马尔福再一次在和宿敌的争吵中赢了对方,我都忍不住要为你鼓掌了。”
“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布雷斯,属于是一种情场失意,战场得意吧。”
“别焦虑,德拉科,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潘西面露微笑,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德拉科,“你只需要把你对波特的真实想法在报纸上公开一下就可以解决了。”
“是啊,那将会是多么有趣的场景。”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波特以为我是一个从善如流的谎言家,殊不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将自己的真心袒露在所有人面前——供所有人取笑——也或许我真的是那个该死的世界和平拥护者吧。”
“想想看,虽然你对他情深几许,但在波特眼里,你们依然是互相憎恨彼此快十年的死对头,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怨偶,岂非命中注定?”
“布雷斯,如果你帮不上忙,也可以现在就消失在我的办公室。”
人是如何陷入爱河的呢?更别提德拉科爱上的那位,还是从小跟自己争吵到大的格兰芬多,他们曾经恨不得对方永远消失在自己眼前。而在那些德拉科还未察觉的时刻,每个他下意识寻找黑发男孩的时刻,——站上决斗舞台的时刻,纸鹤划过手心的时刻,霍格沃茨特快上针锋相对的时刻,有求必应屋里被厉火追赶的时刻,——还有战争结束的那天晚上,斯莱特林级长盥洗室的时刻。
他是如何陷入波特这条河的呢?
要说德拉科有没有后悔过每一次与波特的针锋相对,那想必是没有的。黑发男人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格外令人着迷,至于绿眼睛中的风暴到底代表的是爱还是恨,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确实是在用一种不体面的方式,将波特留在自己身边。虽然不知道是谁为魔法部提出了让他跟救世主联姻这种离谱的建议,但德拉科是很想为对方寄上一封感谢函的。
赫敏帮忙准备的稿子在这场暗潮涌动的采访中没有派上丝毫用场——哈利一时间不知道坐在对面的记者到底是为《预言家日报》还是《女巫周刊》工作的。
他假设这个专访更多地会涉及一些当前局势以及他与马尔福的工作近况,对方给到的问题提纲里也确实是这样写的。
但似乎名人的私生活永远是最受关注的主题,更别提不知为何马尔福对这次采访格外在意,让他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配合对方的谎话连篇。
“我们知道两位其实学生时代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战争改变了蛮多事情,两位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怎样与对方化敌为友的吗?”
……因为从来就没有什么化敌为友。哈利带着僵硬的微笑看了一眼身边的金发男人,打起了官腔。“也许是大战的最后一年,有些事我不方便细说,但德拉科真的帮助了我们很多,没有他的帮助,我确信我们不可能让这场战争结束得这么快。”
“是的,我们学生时代的关系非常恶劣,几乎每年都要打上几架——我至今还能回想起六年级盥洗室里血迹与发霉的味道,我们从没对彼此手下留情过。但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妙不是吗?我们关系变化的具体的时间点我猜可以定位在战争结束的那天,庆祝胜利的聚会在霍格沃茨持续了一整晚,聚会上发生了很多事儿,我猜那之中的某个时刻是我们关系的关键转折点。”金发男人挑眉,用耐人寻味的表情回望着身边的小个子男人。
这是哈利恨不得对德拉科施无声咒的第10个问题,一共不到半个小时的采访时间却过得像一年那么漫长。
“那我猜,你们现在对彼此的感情非常复杂,从敌人,到战友,朋友,最后到伴侣。这中间的跨度很大,这是我替好奇的读者问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否真的享受现在的这种陪伴关系呢?”
“哦当然,我当然享受了,你不会想知道我现在每天早晨都是怎么醒过来的。”金发男人对着采访的记者抛了一个媚眼,在哈利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前火速结束了这场荒诞的对话。
德拉科·马尔福知道,在坠入爱河的100种方式里,绝对没有对方在女厕给你一个神锋无影这个选项,胸口的伤疤,却是在意之人为他盖上的败者的印章。
第七章:败者的印章
“你刚才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回答,听上去就是嘴上在占我便宜。”
“亲爱的,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是一对儿。一对儿的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我在占你便宜。”
“马尔福,我假设我们都同意了要编一些没发生过的同居生活来堵住记者的嘴,”哈利站在马尔福卧室的窗前,不肯回头看一眼坐在床上的金发男人。“但不是让你编每天早上怎么堵住我的嘴。”
“宝贝儿,在那个场合,你知道有些话就顺其自然说出来了。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男人的虚荣心。”
“你没那东西,马尔福。你甚至把我在盥洗室如何揍得你爬不起来的事儿绘声绘色地情景重现了,虚荣心,羞耻心,无论什么,你没那东西。”
“一些为了表现我们前后关系对比的精彩故事叙述。而且,那真的很痛,波特,我还没得到你的一声道歉呢。”
“你明知道我说过的,马尔福。”哈利不再假装对马尔福房间的墨绿色窗帘上的银色丝线花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转过身,盯着坐在床上的金发男人,男人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却看不到一点真诚。“虽然我们那天晚上都醉了,但也没那么醉,不是吗?”
“啊,我想起来了,那一晚,在级长室的床上,你解开我的衬衫纽扣,看到我前胸的伤疤的时候……”
“别再说了,马尔福。”
“你也许被吓到了,我记得你的表情很惊讶,我猜你以为我应该已经被治愈了才对。”金发男人没有理会哈利的话,“是因为愧疚吗?后来在那一晚发生的一切,你是被你的愧疚感操纵了吗?那个温顺的、不拒绝我任何要求的救世主,只在我的床上出现的那个救世主。”
“马尔福!你怎么敢这么说。我当然……”哈利顿住了,有什么一直梗在他心中的东西仿佛要破土而出。“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德拉科·马尔福,我们是死对头,战争立场的转变与我们的私人关系无关,你为什么要选择跟你的仇人上床呢?或许,也是虚荣心的一种?”
“也许是为了报答你在有求必应屋救了我的以身相许呢?”德拉科冷笑一声。“就像我签下这份协议一样,为了成全你一如既往的救世形象。”
“我没有逼你签它,马尔福。我巴不得你拒绝。”哈利再也无法忍受与这个男人出现在同一个房间,他受够了对方的莫名其妙的咄咄逼人。一股无力感从他的心头涌上,他甚至在一瞬间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此时此刻,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签下这份协议,就放任你我在今后的人生中再无交集不好吗?”
哈利轻轻吐出这句话,他没在等德拉科的回复,径直离开了德拉科的房间,留给金发男人一个精疲力尽的背影。
“是我选择将这伤疤留在身上的,波特。不然我又怎么能看到你愧疚的眼神呢?”留在房间的金发男人喃喃自语着。
对自己死敌心动的人注定是先输的那个,德拉科·马尔福一直知道,在这场名为爱情的决斗中,哈利·波特为他盖上了败者的印章。
第八章:潘西的秘密
“你是说,哈利之所以会答应签署那份协议,是因为你告诉他,如果这份协议失败,我会被送去阿兹卡班?”
“也许是我给了他这样的暗示,也许不是。可是德拉科,你为什么要在乎呢?”潘西再次悠然地坐在马尔福庄园的会客厅,她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你只要记得,这个波特最终出现在了你的床上,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知道我从始至终一直在纠结,哈利为什么要答应这件事。但我没期待故事的真相会是这样。”德拉科扶额,“顺带一提,他没在我床上,我们分房睡的。”
“晚餐送到你嘴边你都不吃,我瞧不起你,马尔福。”
“严肃点儿,潘西。你确实知道关于阿兹卡班的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对吧,关于我家族的判决,魔法部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们不会违背承诺。”
“但波特信了,德拉科。怎么说呢,也许是关心则乱?我得说我也没有想到,波特会这样迅速地就同意整个联姻的事。我甚至没有说希望他能够签署联姻协议,我只是向他陈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假事实。”
“所以,”潘西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说他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是不信的。”
“你是想说我们的感情也许是双向的?但这些日子,他对我真的很冷漠,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有发生改变了,但看波特的态度,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他甚至更加无视我的存在了。”
“就去问他,好吗。他可是个格兰芬多,来一次敞开心扉的谈话,不比每一次的阴阳怪气和摔门而出要好的多吗?”
“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也不想与他吵架。”
“就去问他,德拉科。不要再做胆小鬼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爱上的是一位格兰芬多,做一点儿能够配上他的事情吧。”
“我是你的朋友,我们希望看到你幸福。我或许是耍了些手段来测试他,但如果波特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他是不会付出这么多的。你仔细想想,到底需要怎样的奉献精神,才会同意跟一个你恨的人绑定下半生。”
“不知道在我如此对待他之后,他还愿意坐下来跟我好好谈谈吗。”
“他是个格兰芬多,德拉科,他不会被你的任何混账话打倒的。”
第九章:情人的月亮
哈利很久没有回到霍格沃茨了。最后一战之后,百废待兴,他自己也被迫周旋于各方之间,几乎没有时间也没有理由回到这座城堡中。
当哈利从马尔福庄园冲出来时,霍格沃茨是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地方。他从下午就呆坐在城堡附近的草地上,直至月亮爬上夜空,点亮湖上波光万点。
此刻他不愿意去想白天发生的任何事,如果可能的话,躲在这里能安静度过一晚也是好的。
然而老天好像不想这样轻易放过他。身后树林传来沙沙响声,哈利警觉地站起身,握紧魔杖,迅速回头。
一个黑影从树林的遮蔽处逐渐现身。来人身穿黑色大衣,过长的金发在脑后被梳成低马尾,是哈利在学校从未见过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哈利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与马尔福斗嘴,却也没有意识到他脱口而出的问句有多么咄咄逼人。
“也许是某种默契,我猜。霍格沃茨是我找寻你的第一目的地。”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马尔福。这些烂事能改天再说吗?”
“我是来道歉的,哈利。”
金发男人的话让哈利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面对了太多尖锐的、刻薄的、虚伪的马尔福,而这样子的马尔福,他从没见过几次。
“没什么可道歉的,你只是按照协商好的脚本来演这场戏,我是说,我们都是。是我反应过度了。”
“不只是今天的事,哈利。”马尔福走到哈利身前,用一种哈利想避开的灼热视线望着他,“为我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态度,为潘西对你撒的谎,为那一晚结束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床上对你说的话。”
“……你真的知道我在为什么生气,不是吗?马尔福。”
“我知道,哈利。对不起,我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你让我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我们假装没有任何事发生,就维系当前的关系就好了,就你当时的语气来判断,我猜是介于曾经的死敌和如今的陌路人之间的某个标准。”
“我慌了,好吗?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一切都是酒精的作用。我怕你会先说出一些让我无法承受的话,我怕你会说你对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感到后悔。所以我先下手为强了。”
“你说得对,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叫我忘记我们上过床的人渣,更不应该担忧他的未来,也不会心甘情愿为这个人赌上我未来拥有幸福的可能性。”
“我是个混蛋,我一直纠结于你签署联姻协议的动机,一直愚蠢地认为你的这个决定与我无关,只是你无可救药的英雄情结的又一次具象化。直到潘西告诉了我真相。我才明白你的决心。但你要知道,从来没有什么阿兹卡班,哈利。”
“什……你这是什么意思?潘西骗了我,你根本不会接受二次判决?她拿这种事情来戏弄我?”
“她不是在戏弄你,哈利。她只是看着她的软弱朋友,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太久了。她不过是推了我们一把。”
“……谁,谁爱谁?这又关我们什么事。”
“我爱你,哈利·波特。从我还在学校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的某一刻起,每一次的针锋相对里,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你在开玩笑,德拉科·马尔福。你不能这样耍我,我跟你倒也没有这般的深仇大恨。”
“我没有,哈利,你心知肚明。你曾经问我,为什么会签下那份该死的协议。你说得对,我从来不是把集体利益至于个人利益之上的那种人。”
“我签下这份协议是因为我爱你,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无论你愿不愿意。这就是我能拥有的个人利益。”
“……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马尔福。”
“那你愿意再次拯救这个混蛋吗?“
德拉科说完这句话,有些畏缩地盯着眼前的黑发男人,他绿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浅浅地闪着光,在这一刻,德拉科有些害怕听到男人的回答。“不知道此时此刻,我们对彼此的心意,是否是相同的。”
“我猜也许是,德拉科。在将我的名字签在你名字旁边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这件事的,我早已准备好爱你。”黑发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望进德拉科的眼里,他的目光不再尖锐,语气不再冷冽。“但鉴于你做的这些混蛋事,我倒是还没有准备好原谅你就是了。”
“我还有很长的时间能获得你的原谅。”德拉科牵住哈利的手,与他一起望向身前的湖面。
“也没说错,毕竟协议上的执行时间写着呢。”
月亮藏在黑湖里,湖泊溢出来,粼粼发光,这像每一个在霍格沃茨的寻常夜晚。
END